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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山碑光和四年四月 汉 · 阙名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一百三
(上缺二字)分气,建立乾坤。
乾为物父,坤为物母,运生六子,□□为□以土为山□□风雨。
天有九部,地有八极。
天地通□神明别序。
州有九山,丘□成士北□之山□升□阻上为祈首含□阴宝南号三公
厥体嵩厚,峻极于天。
鼎足帝□二郡宗祀□奉□□□公嘉佑□为形兆触石□云不崇而雨,阴□氛廓莫不□□德配五岳,王公所绪。
四时圭璧,月醮酒脯。
□公降灵□□□□□□得志列□群后或在王庭,辅翼圣主。
飏雨时降,和其寒暑。
年丰岁稔,分我稷黍。
仓府既盈,以谷士女。
□□得进,陈其鼎俎。
黄龙白虎,伏在山所,禽兽□□亿两为耦。
草木畅茂,巨仞不数。
下民知禁,顺时而取。
皆受德化,非性能者。
明公垂恩罔极,保我国君
群黎百姓,□受元恩。
光和四年岁在辛酉四月□亥朔二日甲子,元氏左尉上郡白土樊玮字子义,玮□要□□陵侧陋。
出从幽谷,迁于乔木
得在中州,尸素食禄。
□以弱□归于□族□明□欢□以□足观听□□道无拾遗。
消捍□难路无怨讟,得应廉选,贡名王室,灵祗福胙,施之缺册。
于是感恩。
□□立铭勒石。
乃作颂曰:
俨俨明公,民所赡兮。
山□窈窕,石岩岩兮。
高仓□□侯群神兮。
兴云致雨,除民患兮。
长吏肃恭,□□心兮,四时奉祀,黍稷□兮。
□用□□□□□兮。
百姓家给,国富殷兮。
仁爱下下,民附亲兮。
遐迩携负,来若云兮。
或有薪采,投辐檀兮。
或有□鬼阻出□兮。
或有□□□□耘兮。
或有隐遁,辟语言兮。
或有恬淡,养皓然兮。
或有呼吸,求长存兮。
跂行喙息皆□恩兮。
□佑樊玮,出谷迁兮。
封侯食邑,传子孙兮。
刻石纪德,示后昆兮。
永永不□亿载年兮。
举将南阳冠军君姓冯,讳巡,字季祖□修六经之要,析□□之历,受命北征。
为民父母,攘去寇凶。
□用无□奸□越竟,民移俗改。
恭肃神祗,敬而不怠。
皇灵□佑,风雨时节。
农□执耜,或耘或耔。
童妾壶馌,敬而宾之。
稼穑穰穰,谷至□钱。
叔杰如火,咸怀仁心。
君姿前哲,乔札季文
笃□稂秀,不为苛烦。
悯俗陵迟□□咨□山无隐士,薮无逸民。
怀道以德,慕此□□百姓欧歌,得我惠君。
功参周、邵,受禄于天。
长履景福,子子孙孙(《隶释》三)
太史慈 东汉末魏晋初 · 孙策
 出处:全三国文 卷六十三
龙欲腾翥,先阶尺水。
且今署为门下督,须军还,当更议(《初学记》三十引《献帝春秋》)
孙伯符 南宋 · 韩淲
 押词韵第四部
自无太史慈,孰对孙伯符
群舒有馀地,周郎或知予。
既推道南宅,以湿谩相濡。
本拟驰中原,扫灭邺中都
天乎许贡客,一箭失壮躯。
黾勉付后事,张昭乃其奴。
赤壁之火攻,仅可保全吴。
公瑾复不长,伯业益荒芜。
至今春草生,高坟在姑苏
传言尚相点,经行倍踟蹰。
异代岁月速,谁为(疑当作谓)我非夫。
酹酒起英爽,白杨鸣赤乌。
荆州或已分,曹刘竟称孤。
堂堂破虏冢,归命诚足俘(明钱谷吴都文粹》续编卷三七)
太史慈封灵惠侯制词 南宋 · 洪迈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一一、《容斋续笔》卷二
神早赴孔融,雅谓青州之烈士;
晚从孙策,遂为吴国信臣
立庙至今,作民司命
揽一同之言状,择二美以建侯,庶几江表之间,尚忆神亭之事。
黄初妻赵罪议 南朝宋 · 刘义庆
 出处:全宋文卷十一
案《周礼》,父母之仇,避之海外,虽遇市朝,斗不反兵。
盖以莫大之冤,理不可夺,含戚枕戈,义许必报。
至于亲戚为戮,骨肉相残,故道乖常宪,记无定准,求之法外,裁以人情。
且礼有过失之宥,律无雠祖之文,况赵之纵暴,本由于酒,论心即实,事尽荒耄。
岂得以荒耄之王母,等行路之深雠。
臣谓此孙忍愧衔悲,不违子义,共天同域,无亏孝道(《宋书·临川王道规传》。)
吴 太史慈 晚唐 · 孙元晏
七言绝句 押支韵
圣德招贤远近知,曹公心计却成欺。
陈韩昔日尝投楚,岂是当归召得伊。
留别登州举人1085年 北宋 · 苏轼
七言律诗 押支韵 创作地点:山东省烟台市蓬莱市
身世相忘久自知,此行闲看古黄腄。
自非北海孔文举,谁识东莱太史慈
落笔已吞云梦客,抱琴欲访水仙师。
莫嫌五日匆匆守,归去先传《乐职》诗。
迂论七 其五 孔文举1126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六
孔文举志广材疏,虽有靖难之志,迄无成功,而名重海内。
后世君子亦以高节许之者,岂非以其气足以盖天下乎。
其为北海相,为盗贼所围,遣太史慈求救于刘备惊曰:「孔北海乃复知天下有刘备耶」?
其守青州,为袁谭所攻,流矢雨集,而隐几读书,谈笑自若。
既还许都,虽曹操之奸雄阴狡,权势方盛,视之蔑如,峭论鲠议,屡沮其谋,嘲诮躏轹,略不为之下。
故议马日磾之不宜加礼,则责之以大臣之节;
议肉刑之不可复,则比之斮朝涉之胫;
其破袁绍,以甄氏赐子丕也,则诮之以武王伐纣以妲己周公
其讨乌丸也,则嘲之以大将军远征,萧条海内,昔肃慎不贡,楛矢丁零,盗苏武牛羊,可并案之;
其欲诛杨彪也,则不俟朝服,诣争之曰:「孔融,鲁国一男子耳,今日诛,来日拂衣去不朝矣」。
其表制酒禁也,则以书抵争之,尤多侮慢之辞。
名重天下,外虽容忍,而潜忌正议,虑鲠大业,遂枉奏而杀之。
呜呼,使不死,内有所惮,其敢图九锡、建魏国,而其后卒移汉祚乎?
故史臣称其高志直情,足以动义概而忤雄心,使移鼎之迹,事格于人,存代终之规,启机于身后。
比之山有猛兽,藜藿为之不采,虽与琨玉秋霜比质可也,不其然欤。
者,真所谓乃心汉室,以身死之,而不与曹氏者也。
荀彧之徒,方奴事操之不暇,后虽饮药自杀,乃其用意太巧,不得已而然耳,岂可与文举同日而语哉!
乞诏边吏无进取及论鬼章事宜劄子1087年9月27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七一、《苏文忠公全集》卷二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太平治迹统类》卷二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一、《文编》卷一七、《右编》卷二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元祐二年九月二十七日翰林学士朝奉郎知制诰、兼侍读苏轼劄子奏:臣闻善用兵者,先服其心,次屈其力,则兵易解而功易成。
若不服其心,惟力是恃,则战胜而寇愈深,况不胜乎?
功成而兵不解,况不成乎?
顷者西方用兵累年,先帝之意,本在吊伐,而贪功生事之臣,惟务杀人争地,得尺寸之土,不问利害,先筑城堡,置州县,使西夷憎畏中国,以谓朝廷专欲得地,非尽灭我族类不止,是以并力致死,莫有服者。
今虽朝廷好生恶杀,不务远略,而此心未信,憎畏未衰,心既不服,惟有斗力,力屈情见,胜负未可知也。
今日新获鬼章,威震戎狄,边臣贾勇,争欲立功,以为河南之地,指顾可得。
正使得之,不免筑城堡,屯兵置吏,积粟而守之,则中国何时息肩乎?
乃者王韶熙河,全师独克,使有远虑,诛其叛者,易以忠顺,即用其豪酋而已,则今复何事。
其所以兵连祸结,罢弊中国者,以郡县其地故也。
往者既不可悔,而来者又不以为戒,今又欲取讲主城,曰:「此要害地,不可不取」。
方唐盛时,安西都护长安万里,若论要害,自此以西无不可取者,使诸羌知中国有进取不已之意,则寇愈深而兵不解,其祸岂可量哉!
臣愿陛下深诏边吏,叛则讨之,服则安之,自今已往,无取尺寸之地,无焚庐舍,无杀老弱,如此期年,诸羌可传檄而定。
然朝廷至意,亦自难喻,将帅未必从也,虽日行文书,终恐无益。
宜驿召陕西转运使一员赴阙,面敕戒之,使归以喻将帅,而察其不如诏者。
臣又窃闻朝论谓鬼章犯顺,罪当诛死。
然譬之鸟兽,不足深责,其子孙部族,犹足以陆梁于边。
全其首领,以累其心,以为重质,庶获其用,此实当今之良策。
然臣窃料鬼章凶豪素贵,老病垂死,必不能甘于困辱,为久生之计。
自知生存终不得归,徒使其臣子首鼠顾忌,不敢复雠,必将不食求死,以发其众之怒。
就使不然,老病愁愤,自非久生之道,鬼章若死,则其臣子专意复雠,必与阿里骨合,而北交于夏人,此正胡越同舟遇风之势,其交必坚。
而温溪心介于阿里骨、夏人之间,地狭力弱,其势必危。
若见并而吾不能救,使二寇合三面以窥熙河,则其患未可以一二数也。
如臣愚计,可诏边臣与鬼章约,若能使其部族讨阿里骨而纳赵纯忠者,当放汝生还,质之天地,示以必信。
鬼章若从,则稍富贵之,使招其信臣而喻至意焉,鬼章既有生还之望,不为求死之计,其众必从。
以鬼章之众与温溪心合而讨阿里骨,其势必克。
既克而纳纯忠,虽放还鬼章,可以无患,此必然之势也。
西羌本与夏人世仇,而鬼章本与阿里骨不协,若许以生还,其众必相攻,纵未能诛阿里骨,亦足以使二盗相疑而不合也。
太史慈孙策战,几杀后得,释不诛,放还豫章,卒立奇功。
李愬吴元济李祐,解缚用之,与同卧起,卒擒元济
非豪杰名将不能行此度外事也。
议者或谓鬼章之获,兼用近界酋豪力战而得之,仇怨已深,若放生还,此等必无全理。
臣以谓不然,若鬼章死于中国,其众雠此等必深。
若其生还,其雠之亦浅。
此等依中国为援,足以自全。
自古西羌之患,惟恐解仇结盟。
若所在为雠敌,正中国之利,无可疑者。
臣出位言事,不胜恐悚待罪之至。
取进止。
孙策有兼并之志议 宋 · 李弥逊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五五、《竹溪先生文集》卷一○
孙坚四男:、权、翊、匡。
年十馀岁,已交结知名。
周瑜策同年,亦英达夙成,闻声问,自舒来造焉,便推结分好。
死,年十七,乃徙居江都,结纳豪杰,有复雠之志。
袁术吴景丹阳太守,以从兄贲为丹阳都尉
泣涕曰:「亡父昔从长沙入讨董卓,与明使君同盟结好,欲自凭结,愿垂察其诚」。
甚奇之,然未肯还其父兵。
后复往见馀兵千馀人还策,表拜怀义校尉
骑士有罪,逃入营,隐于内厩
指使人就斩之讫,诣谢。
曰:「兵人好叛,当共疾之,何为谢也」?
由是军中益畏惮之。
后策自将讨祖郎于陵阳,禽之。
谓郎曰:「尔昔袭孤,斫孤马鞍,今创军立事,除弃宿恨,惟取能用,与天下通尔,非但汝,汝勿恐怖」。
即破其械,署门下贼曹
又讨太史慈于勇里,禽之,解缚,捉其手曰:「卿有烈义,天下智士也」。
署门下督。
军还,祖郎、太史俱在前导,军人以为荣。
刘繇卒于豫章,众欲奉豫章太守华歆为主,策命往安抚之。
左右皆曰:「慈必北去不还」。
果如期而归,谓曰:「华子鱼,良德也。
然无它方规,自守而已」。
抚掌大笑,遂有兼并之志。
议曰:自古衰乱之世,纲常既隳,豪俊并起,强凌弱,众暴寡,更胜迭负,不相臣仆,必有兼人之略,可以坐制六合,然后奸雄缩手,不约而附。
孙策少有大志,多所结纳,威名盖众,及胜敌擒虏,乃能弃私愤,采公望,破械释缚,收其所长,天下之士倾心焉。
观其豁达大度,驾驭豪杰,同符高祖,使天假之年,终始大业,则决机两阵之间,争衡天下,肯与曹、刘并驾而已哉!
户部尚书1128年 宋 · 苏籀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一、《双溪集》卷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籀闻建邦犹之作室,其成也非一木之所支,及其毁也非一绳之所系。
昔者海内太平,规模远而基扃固,群材各胜其任,实实枚枚,贯百世而无敝,飘风暴雨不足虑也。
虽有匠庆,亦当袖手。
不幸蠹蚀蚁漏,栋梁不具,而榱桷欹侧,或不察焉,则摧堕圮裂,至于不可支梧。
于是命工考室,以还旧观。
此虽劬疚辛苦,而亦功名之也。
呜呼!
非良工师,何足以预于此?
天下之材,乐育附辑而来,出其端良雄杰,而绳其挠腐拳曲,规矩斧削,可以无憾。
斲丧衰颓之后,妙手尤不易逢,珍材亦不易致也。
使拙工率意为之,必将截以擎承露之槃,折柳以樊狂夫之圃,岂不殆哉!
今兹天下涂炭,夷狄交侵,以安社稷生灵为心,持衡尺以正百工,此考室之师也。
阁下负超然绝异之姿,挟出于形器之学。
咺赫蚤闻,年如公瑾乌林之岁;
硕大尊显,功业先乎祖生而著鞭。
于时天下宁谧,伏猎状杜之徒,忌嫉高贤,故淹翔符鱼节钺之任,而卷怀埏陶烹斡之才,滞留畿辅,渔钓江湖者凡十馀祀。
顾当途皆血指汗颜者,亦预知其误国也。
一旦有警,事棼如丝,呼吸生变,战守之计未决,邻敌之情难料。
四海六合之大,化强狡而安反侧,喻日新之德意,求其识略宏达,尺纸片言可以排难解纷,万举万全而无遗筹失策者,在庭其谁乎?
中外始有才难之叹矣。
《诗》曰:「絺兮绤兮,凄其以风」。
言庸人不可用也。
天下咸共推曰:阁下今之陆贽也。
公卿之间,最为先进;
委任之久,最为更练;
艺文之苑,最为美博;
裁处之际,最为智辩。
天子虚心,恨相见晚。
眷奖之渥,旦夕大用。
考室之师,阁下是已。
积穗以基之,裕民而庇之,方且巩固轮奂,安若太山,可以为天下贺也。
所用寻尺之材,必经顾盼焉。
班斤待郢质,而良工须利器,天下其谁不才乎?
噫!
致君行道,蹈尧、舜、周、孔之堂室门庭,文字溢于竹帛,勋业昭于旂常。
绛帐受经之生,皆鹗立朝右;
堂下捉刀之士,有长万夫者矣。
天下之髦俊,经于阁下之耳目,既厌饫矣。
文章道术,据其复明之根,而纵其爇天之焰,即之望之者骇愕眩晃,自失而走者有之矣。
今夫琐琐之流,欲彻声闻于帐下者,亦僭越矣。
恭惟孔氏之道,曾子、子思之传,而孟轲治气养心以扩之;
庄周、屈原,各以其所见而鸣;
汉扬、马振其光,而唐燕、许飏其芬,退之立言复古,扫诸子之陈迹。
宋兴,杨、刘肇基,欧阳公始唱天下,削时文之敝,其文奄有孔孟之馀烈,兼众作之芳芗。
近世学者多不能诵习欧阳子而流入于异端,往往皆丧邦之说。
天下所以流血,苍生所以困毙者,鲜不由异端之所致也。
阁下之学,今日欧阳子之徒也。
正人待之而为善,匪人待之而自新。
籀窃伏下风,从诸父昆弟尝游门下,究观盛美之绪馀糟粕,不为不久,区区见闻,亦晞骥之乘也。
近者避地江左,贫无置锥之地,平生之志,穷而益坚,老而益壮。
其磨研编削粗勤,其取舍是非甚明。
不揆其身之疏冗,辄进伏于阁下之宾次。
自谓推孔孟之派,讲韩欧之风者,世人之治此道者益衰少,故与我者亦希焉。
大君子日进此道,为之不厌,尝试请益焉,庶几不拒也,吾道斯文乃所归向矣。
羊舌肸弃乐王鲋而望祁奚之举,太史慈北海知己而为之解围,关云长孔明超轶之褒而增重于世,牛僧孺退之题门之宠而名动京师
古之人心契气合,如鱼之游,如鸟之翔,甚可乐也。
顾惟潦倒之才,口耳之隘,譬之游侠、滑稽、力士、日者,大君子未遽弃也。
若夫选抡而加藻饰焉,共奏成厦之功,免于泥涂之辱。
使涤虑潜心,以发扬盛德大业,当仁徇义,亦可以奋励出奇也。
惟阁下所以进退之。
不宣。
百济王扶馀光禄大夫仍令嫡子义慈袭封诏 唐 · 太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六
怀远之道。莫先于宠命。
饰终之义。无隔于遐方。
柱国带方郡百济王扶馀璋。栈山航海。
远禀正朔。献琛奉赆。
固始终。奄致薨殒。
追远慜悼。宜加常数。
式表哀荣。可赠光禄大夫
令其嫡子义慈嗣位。授柱国
带方郡百济王。使祠部郎中郑文表持节备礼册命。
臧洪 北宋 · 秦观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八三、《淮海集》卷二一、《苏门六君子文粹》卷三二、《历代名贤确论》卷五三
臣闻臧洪袁绍不救张超,绝不与通,至于败死。
以臣观之,洪实游侠之靡也,岂臣子之义哉?
何则?
夫欲生而恶死,天下之真情也。
然古之君子,或捐躯命,弃亲族,不为苟得者,非不欲生,以其所欲有甚于生而已;
触鼎镬,冒锋镝,患有所不避者,非不恶死,以其所恶有甚于死而已。
使其所欲未有甚于生,所恶未有甚于死,则君子岂有矫世绝俗,拂其所谓真情者耶?
《诗》云:「既明且哲,以保其身」。
君子之常也。
传曰:「志士仁人,有杀身以成仁,无求生以害仁」。
君子之变也,不得已而为之者也。
世衰道微,士大夫讲学不明,于是始惑于轻重趋舍之际,徒知保身之为易,杀身之为难,不知妄死之与苟生,其失一也。
齐有崔氏之难,其臣死者十有馀人,晏子独以为「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而为己亡,非其私昵,谁敢任之」?
晏子之言论之,张超而死者,果何为也?
曹操、吕布皆汉之奸臣,然方是时,挟天子,其势为顺,布背朝廷,其势为逆。
使去逆就顺,弗为救,犹或可责,矧叛而归布,安能责其不救乎?
张超、袁绍之于,虽交有故新,遇有薄厚,然受其表用,则皆主也。
使旧主为新主所杀,绝之而致死,犹或近义,矧灭者曹氏,焉得与为仇乎?
由是言之,张超而死者,果何谓也?
孔融尝为管亥所困,太史慈为突重围,求救于先主,先主从之,遂解都昌之急。
盖是时俗尚名节甚矣,天下之士惟以然诺不终为愧,祸乱不解为耻,厥志有在,生死以之,故事成则为太史慈,不成则为臧洪
以臣子之义责之,皆罪人也。
扬子要离为蛛螫之靡,聂政为壮士之靡,荆轲为刺客之靡者耶。
孟子曰:「可以死,可以无死,死伤勇」。
若数子者,可谓伤勇矣,亦足以悲夫!
朝奉郎尚书屯田员外郎通判杭州军州兼管内劝农使轻车都尉赐绯鱼袋赠尚书礼部侍郎李君墓志铭 北宋 · 张方平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六、《乐全集》卷三九
君讳某,字某
其先自博平徙魏,占籍内黄
守澄开封府襄邑县尉
父珣,赠殿中丞,皆有行义,著于邑里。
君始冠,羁游京师,讲习上庠,众推材高,独与故相张文节公友善。
太皇右文,亲阅贡士便殿,淳化中廷试,赐题《卮言日出赋》,诸生阁笔,君卷先奏御。
上嘉其赡敏,擢甲第,补河南渑池
殽峡岩阻,有剧盗,久不擒,中人驰传督捕。
君年少,厉锋气,率吏穷讨,歼其党,监司上状,特留在任。
秩满,方论赏,丁父艰,还本邑。
咸平中,索虏连岁犯境深入,大兴戍,河北间有亡命,群辈攻劫,内黄孤邑,数惊骚,令丞不自固。
君为设方略耳目,掩击辄摧殄,邑人赖以安,惟恐君之去也。
服除,调贝州司理参军
郡将枢密直学士边公肃知君能,凡有艰急,辄以属君。
郡多奸伏,贼连发不得,边公被君檄捕逐,君亦勇于自用,揣其所过,抵夕驰百馀里,竟执以归,无脱遗者。
州及部司称举以闻。
驿召除大理寺丞、知汉州什邡县
殿中丞,徙秀州嘉兴县
真皇封禅,迁太常博士通判通利军,赐服章五品。
汾阴,就迁尚书屯田员外郎
河决,坏军壁,夺田曹,监真州盐场
浙江有旧堤,自越国废,久不治,潮水漱渱羡溢,垫官亭民舍,朝议江淮制置发运司经度举明功利者,以君名闻,因命通判杭州
委护其役,大省工费,筑者忘其劳,为潮头西兴之讴,美君巡抚之勤,杭民喜免江涛之害,列君功状闻于朝廷,还君田曹,畀再任。
人俗薄轻巧,君清心简事,多所裁正,讼平禁止,归优上官,然自吏民皆知府政之和,繄君是赖。
吕文靖公纠狱两浙,深器待君,荐堪治剧,近臣复言文中御史,且召,以母忧去职。
君内行修,收恤宗族无疏远,仰衣食者甚众,以故不能北归,留寓睢阳
君事亲至孝,平日承颜尽其欢心,自疾不茹荤,居丧毁甚。
服未阕,竟捐馆,年五十三。
贫无资举歛,王沂公居守,闻之,厚为赙赠,始得成礼。
凡五娶,最后夫人太康县边氏,君掾贝州郡将肃之女也。
边公刚明,人鲜合意者,多君材,故妻之。
子中庸,三泉县主簿
中师三司度支副使工部郎中
四女:适太子中舍聂复,漳南县初平,比部员外郎张参,一早亡。
君性明果,早学问,以文艺自达,然资长于吏事,文无害而有恕,故所居官治办,有爱利及民,代辄被留,去必见思,其感人心之深,盖必有以致之者。
夫子言仁可以行于天下者,曰:「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
君实有焉。
惜乎位不显于朝,年不登乎中寿,不究其所蕴,故风迹止尔。
不在其身,必延于后。
度支君之才器,其承庆而大者也。
度支故,累赠君至尚书工部侍郎
嘉祐七年,岁在摄提格,某月某日,葬于某县某乡。
睢阳,余里也,自君之殁,度支少也孤,边夫人严明有礼法,训其子义甚至,独俾从余游,故度支来请铭。
铭曰:
孔门四科,其一政事。
长于治人,《春秋》之义。
君起儒者,雅精吏能。
举其操术,试自殽陵。
盘根错节,益见利器。
殄艾奸慝,良民被惠。
浙江汤汤,君固其防。
水波还道,井闾乐康
司臣上功,御史且召。
劬劳不待,吁嗟死孝。
才窘于位,志阨于年。
古共慨叹,悠悠苍天。
不至公卿,而有令子。
九原可作,兹为受祉。
锡命有典,泉扃。
君没不朽,其在斯铭。
章端叔墓志铭建炎二年 宋 · 杨时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九九、《杨龟山先生集》卷三五、《吴都文粹》续集补遗卷上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公讳某,字端叔姓章氏
八世祖及为康州刺史,自南康徙居建州浦城
其孙仔钧仕王氏,官至太傅,仔钊为泉州团练副使,兄弟俱有功于闽,故号仔钊为小太傅
仔钧之后居西村,仔钊之后居珠林,自是分为二族。
宋兴几二百年,西族世有显人,珠林久不振。
至景德中,公之大王父始以进士中甲科,而位秘书丞
公于熙宁三年继登科,而后珠林之族浸显矣。
公资颖悟,方幼学已能属文。
年十四即辞亲求师友,薄游江淮间殆十年,能自力,卒以名闻于时。
初调抚州临川,盗有劫行商杀人者,吏以支辞蔓其狱,连逮者以十数,累日情不得。
公呼囚令环坐,以事验之,俄引三人出曰:「汝实为盗」。
馀悉纵之使去,三人者卒伏其辜,无异辞。
其遇事巧发奇中类如此,人莫能测也。
就移寿州寿春,大臣有以公《孟子义》进者,诏付秘书省,除应天府国子监教授,用举者改著作佐郎
官制行,换宣德郎,知越州山阴县事。
山阴号繁剧,讼牒日纷至,公处之裕如也。
巨猾陆璋辈窜易户名,以避征役,公阅籍具得其奸状,坐流配者数人。
老奸宿赃屏迹听命,无敢复为欺者,邑大治。
境内有海塘潴水溉民田,岁久堙塞不治,为旱患,公鸠徒浚之,仍为经画,为久计,民至今赖焉。
秩满转奉议郎,监左藏北库。
哲宗即位,转承议郎通判宿州
先是,南京押纲侍禁士宗侵耗官米数百石,反讼仓官交纳不公,狱久不决,朝廷以委公,至即片言折之。
士宗虽坐流窜,而自以为不冤。
又两迁为朝散郎
继丁亲忧,去丧。
久之,除太府寺丞,转朝请郎
召对称旨,除府界提举常平等事。
鄢陵旧有双泊河,数溢为民害,二县以开浚为请。
公为亲行堤上,得旧河经始之意。
本欲杀惠民河水流而归之蔡河,稍加开浚,则惠民之注流益悍,而蔡河不足以吞纳,则为害滋甚,不若增浚河外故道,双泊虽溢,可恃以无患。
是岁河朔饥民流而入畿甸者不可以数计,公召而廪给之,因以用其力,故堤成,民不告病,而饥者得以全活,公私之利盖两得之也。
上皇即位,转朝奉大夫,未几除知虔州,为江西剧郡,俗健讼,公下车,痛治妄诉者一人,迄公去,无或干政犯令者。
是时承平日久,屡丰年,天下讳言灾伤,无以民病告者。
公还朝,首言淮甸岁凶,宜加赈恤。
大臣初虽不悦,而公诚意恳恻,故卒从之。
翌日遣使大发仓廪,而民赖以济,公之力也。
崇宁初,党论复兴,义士胶口无敢窃议者。
公除郎官,得旨陛对,抗言:「元祐臣僚削秩投荒皆缘国事,陛下即位,稍令内徙,道路交庆。
今复刻名著籍,禁锢其子孙,恐非陛下本意,臣窃惑焉」。
上虽优容之,然亦由是与时论不合矣。
宰相公布得罪,言者因以微文诋公,从坐降一官,罢,寻知泰州,遂挂冠退居吴门
未几,上记其姓名,特旨落致仕,复知泰州
之官数月,即乞宫祠,得提举舒州灵仙观。
崇宁五年六月八日,以疾终于平江府之私第,享年六十二岁。
其年十二月十六日,葬于吴县长山乡仕墟道士坞之原。
公庄重简默,而接人以和气,行己莅官,一本于诚,不表襮以自售。
其论天下事不苟不随,期于当理而已。
元符末议役法,请循元丰为便,或疑其朋附。
及崇宁陛对,抗言党锢非是,闻者骇汗,乃知公之用心合天下至公,无彼时此时之间。
公以是数忤权贵,竟以不遇。
公仕于朝,兄弟请别籍。
公尽以己所当得田业均之,且立券与之约,毋得辄典卖,而其后兄弟之子有破其产者,卒赖此以为生。
公之惇族,为之长虑,盖如此。
公平生无女妓珍奇之好,独读书万卷,增校精至,手泽具在。
有文集二十卷,《孟子解义》十四卷。
曾祖故任秘书丞,祖故不仕。
父故任通直郎,赠朝奉大夫
娶沈氏,起居舍人季长之女也,封宜人
公襟度简远,未尝问生事,然奋羁旅起家,阖门千指,有宅以居,有田以食,夫人之力也。
其经理家事,无巨细皆有节法,丰而不侈,俭而不陋,正睦中外,雍如也。
政和以来,四方无虞,仕进者以攀附为荣,而夫人每戒其子曰:「宜安素分,远权门。
盗贼且起,无远官,以贻吾忧」。
诸子仕者谨奉其戒,卒无患,闻者服其远识。
建炎二年八月二十五日,以疾终于正寝,享年七十有四,以是年十月二十二日祔葬于公之兆。
子男八人:长愿,宣教郎、知杭州临安县事;
次师中,早世。
次悫,迪功郎池州士曹掾
次愈,迪功郎福州士曹掾
次惠,次宪,次懋,次悊,皆业儒,未仕。
女四人:长适宣教郎、知舒州宿松县事孙寔,次适朝散郎、直秘阁广东路提举常平等事王舜举,次适奉议郎主管亳州明道宫吕弸中
孙男女二十二人。
建炎之初,其子宪不远数舍诣毗陵踵吾门而告曰:「先君之亡二十有馀年矣,而无幽堂之铭,其盛德中行,恐遂泯没无传焉,敢以是请」。
久之,余未暇作也。
又遭母夫人之丧,复以书抵余,而请之益至。
余虽不及见公,而公之子宪、悊从余游,义不得辞也。
乃为铭,使归而揭诸墓上。
铭曰:
奋身羁穷,砥节不移。
遵义而行,不苟不随。
党籍之兴,公独有言。
为人不能,展也直贤。
铭以昭之,庶永其传。
季妹十六安人墓志铭 北宋 · 赵鼎臣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八五、《竹隐集》卷一九
鼎臣生六岁而失先夫人,同产伯姊、仲兄、季妹,与余凡四孤儿。
伯姊后先吏部一年卒,存者三而已。
季妹齿最幼,先吏部尤爱怜之。
既笄,为择其配,得故丞相康节公讳升之孙,阳翟张裁子义,遂以归之。
方是时,子义嫡母崔夫人在堂,而所生黄夫人共养左右。
夫人性严毅,诸妇造次不敢辄进。
季妹蚤暮承颜惟谨,退从黄夫人伸其私恩,恭爱后先,曲折不违。
夫人皆喜曰:「妇得礼甚」。
已而从其夫官州县,职内事。
子义历官以廉闻,季妹能安于贫,所以佐成其志甚备。
子义既宰贵溪,季妹暴得疾。
余时官会稽,闻之悲曰:「吾以远故,不得视其疾。
虽然,何以少慰吾妹之意」?
先是,季妹生数男女,皆不育,晚得一子曰导,爱之甚,阴欲求妇于外家,而未敢发也。
于是余立遣使奉许以幼女璿为导妇。
妹得报,果大喜,强力纫缝,为新妇裳衣。
然病终不损,以某年某月某日卒于县舍。
始,子义信阴阳,泥卜筮,余雅所不喜,每每相折难,而不可夺。
季妹既化其夫,为所渐染,故亦惑于禨祥。
方无恙时,尝从容语余曰:「昔在涟水,梦有何人告我曰:『若寿不过三十三』。
其人与语皆了然,盖非梦也。
何吾生之短耶」?
余深禁其语,以为不然。
自是,季妹抚幼稚加笃,待妾媵愈,其于家事,姑息而已,恬不为老寿计。
婢妾有求去者,辄好谓曰:「少须之,俟我过三十三,恣汝所为」。
既而果然。
乌虖!
子义既登朝,追封安人,以某年某月日从葬于先姑之兆。
子义尝求余文以志其墓,余不忍也。
后十三年,子义朝请郎嘉州,病卒于京师,将合葬。
导以先人之治命为请,乃泣而铭之。
铭曰:
曩汝真梦乎?
则死也何自而知之;
曩汝非梦乎?
则生也孰从而告之。
以为妄欤?
则既不能逃其期矣;
以为信欤?
则何造物者之规规也。
姑亦镵诸石,以志余悲而已尔。
噫!
邴根矩 北宋 · 释惠洪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九、《石门文字禅》卷二七
孔北海年十六时能舍匿山阳张俭,事泄,兄弟及母三人争死,竟坐兄褒,北海因是显名。
辽东太守公孙度欲杀刘政先依根矩,矩匿之月馀,以付太史子义
既而谓曰:「政已去,君之害,岂不除哉」?
曰:「然」。
根矩曰:「君之畏者,以其智也。
令政已免,智将用矣,尚奚拘之家?
不若赦之,无重悲也」。
乃出之。
又资送政家,皆归故郡。
呜呼,东汉号多气节之士,其天性哉!
张俭、刘之窘,而遇北海兄弟、太史子义、根矩,虽困于亨,盖其平生取友护助,何所憾焉!
韩退之柳子厚,爱其请代刘梦得播州,曰:「呜呼,士穷乃见节义」。
今夫平居里巷,相慕悦酒食,游戏相徵逐,翊翊强笑语以相取,下握手出肺肝相示,指天日涕泣,言死生不相背负,宜若可信。
一旦临小利害,仅如毛发比,反眼若不相识,落陷阱,不一引手救,反挤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
此宜禽兽所不忍为,而其人自视以为得计。
使闻子厚之风,亦可以少愧矣。
予闻退之之言太过,及亲尝之,乃知此曹,今古一律也。
借能过之,安能已之哉!
强仲北游序 北宋 · 释惠洪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石门文字禅》卷二三
洛生郭玉,得程高方脉六微之技,阴阳不测之术。
汉和帝时,为大医王,多有应效。
性仁爱,虽贱如厮养,必尽其心力,而医贵人,时或不愈。
帝使贵人衣厮养服,问医辄效。
问状,对曰:「医之为言意也,腠理至微,随气用巧,针石之间,毫芒则乖。
存神于心手之际,可得解,不可得言也。
夫贵者以高显临臣,臣以怖慑承之,其为难也有四焉:自用意而不任臣,一也;
将身不谨,二也;
骨节不能使药,三也;
好逸恶劳,四也。
针有分寸,时有破漏,重以恐惧之心,加以裁慎之志,臣意且犹不尽,何有于病哉?
此其所以不愈也」。
嗟乎,人之理患不能知之,知之患不能行之,观所论甚明,而竟不能用,虽得之,亦失之之谓也。
玉盖所谓有技之医,非有道之医也。
有道之医,如庖丁之解牛,但见其理,不见其全牛也。
孙武之诛二队长,但见其法,不见吴之宠姬也。
吾友强仲,少任侠,喜立奇节,赴人之急难,义形于色。
太史子义、王义方之为人,中年学道,一饭奉身,为伊蒲塞之行,虽摧缩锋角,而剧谈滑稽,每每绝倒坐客。
强仲盖寓于技,以游人间世者也,而喜医。
贵人强仲跫然足音,即其疾不辞而去。
余尝问之,对曰:「吾治贵人有三易。
方视其疾以投药,不知有富贵,如承蜩也,不以天下易蜩之翼,一也;
贵人必聪明,可晓以避就之理,二也;
且吾期于活人,而非事于名,一醉之外无所恤,三也」。
以四难自藏,而强仲以三易自,殆所谓有道之医也。
王城,贵人之都会,强仲往游焉。
明年山林间闻京师有异人,能生人于死中,如秦越人、华佗者,必强仲也。
昌门别 明 · 陆深
孙策太史慈往抚刘繇士众于豫章左石皆曰必北去去约六十日果还
把臂昌门别,还期两月中。
不负孔北海,宁负孙江东
英雄托身非无地,但恨相逢少知己。
臣念槛车恩,君忘射钩耻,满箧当归空复尔。